长风

不必问心。

【武华武】利滚利

无差。标个华武。短篇一发完。

武当借出去的钱从来没记过账。
说是借出去的钱,其实也只借了华山一个人。有时候闲了,得空了,就惯例往大雪山上跑一遭,催债。去的时候总多收拾点银票细软,毕竟他这债,越催越多。
师兄痛心疾首说你甭去催了啊当沉没成本算了,这越跑损失越大。师弟幽幽怨怨,带着鼻音哼唧一声,他都不给你打借条,也不还。华山是流氓,坏人。不如拿钱给我买糖葫芦。

武当蹲下和师弟平视,语气挺认真。他不是不还,只是现在真的还不上。这种人,你给他一份好,他要还你十份的。我不用记,我等他还就行。
还有不准这么说他,没礼貌。
有些话他没说,譬如华山那种人,不是天塌地陷是绝不会开口要钱的。他,他们整个门派,再怎么入世,脊梁骨也比别人来的挺。如若低头,一定是在不惜生命尊严的保护什么,捍卫什么。
武当有自知之明,没那个资格也没那个能力说护他周全。但是只要他能给出去的,华山要多少他给多少。倒也不是什么——什么赴汤蹈火在所不惜之类的,没那么矫情。
只是他不想看见华山被世道折辱。不还又怎样呢?他有钱,掏钱买自己个好心情。谁管得了他?

师兄突然震惊了。等等,你没打借条???
武当点点头。
师兄说你知道你借出去多少钱吗???
武当摇摇头。
师兄听了沉默,师弟听了流泪。

后来华山一派一点一点从头来过,重新站稳脚跟。他眼见着华山身上风霜摧折的痕迹慢慢消退,只有眼神还透着磨砺过的锐意。武当攥攥自己来来回回没瘪过一丝一毫的钱袋,颇不适应,继而又笑起来。
“终于有点大派的味道了。”
华山塞给他一个汤婆子,伸手捏过他手腕试试温度。“可不是,得有你一大份分红啊——还行,手不冷。”
武当摇摇头,“都是习武之人,哪儿那么娇生惯养的。”华山摸摸鼻子,颇有眼力见的没挑起胡辣汤的话头,伸手没个形状的揽过他肩。“这么多年,真的谢谢你。要不是你——唉,救命之恩啊道长,你看得上我我这辈子就给你当牛当马了。”
要说武当有什么短处,那常年隔绝人世算一遭——倒也不是真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是打从一开始,他们就是个居高临下,和红尘里这些妖艳贱货不一样的姿态。大道无情,去人欲,存天理。武当没在市井里浸过,红尘里滚过,也就没了那个大大方方表达感情的能力。
所以他现在只能僵着身体,觉得隐隐约约有什么发生了。他得说出来,他得抓住了。但是他不知道怎么办。他轻咳一声,声音有点哑,“我还真没见你这么客气过。”
华山虚虚扶着他肩膀,眼睛缓慢的眯起。“小道长,没别的想说的?”

武当最后回自家门派了,华山和他讲,下次来,我把钱还你。
武当觉得空空落落的,不知道是多年牵扯一朝断绝的不适应,还是怎么着。小师弟已经长到和他一般高,笑眯眯一拱手说恭喜师兄见着回头钱了,咱也得免费蹭他几年闲趣才成。师兄盯了他一会儿,叹口气说我就说让你别再去了。这要赔大发了。
师兄说你心不静,丢了魂儿了。
武当拖拖拉拉了很久才又去了华山门派,心情头一遭躁的不行,从头到尾冷着一张脸。华山把银票往他面前一堆,笑眯眯托着腮帮子。“你点点。”
武当叹口气,“不了,我信的过你。”从一开始就信得过你。
华山惊了,“不是你怎么当债主的啊这么大一笔你不——等等,你真的知道你借给我了多少钱吗?”
武当诚恳的摇摇头。“不知道,你现在说你记错了然后收回去一大半也来得及。”
华山听了又想沉默又想流泪。

“唉,其实吧,这钱还不够。”
武当颇惊讶的歪歪头。真的要赖账啊?
“差九十个元宝呢。”
华山又伸手捏住他手腕,这次使了力,一副怕他半途跑路的理直气壮。“你们不沾七情六欲,不惹因果。我怕过了这个村儿没这个店了,所以我欠着你,不还。”
“小道长不晓得凡世种种,那我带着你走,我带着你入世,我带着你看山川风物,四时美景。然后小道长你就知道什么叫利滚利滚利,种下一颗银子收获一个武当......哎别打,疼!”

后来武当上报师门,要下山游历。
师兄不放心,说要不先搁近处适应一下,这头一遭就实打实往远处跑是不是太耿直了......武当受不了絮叨,招了,是和华山一道儿。
再问,只说是追债去了。欠着因果,没还完不算结了。
师兄一副苦大仇深样儿看掌门,掌门一挥拂尘。
“允了。”
“先入世,再出世。”

彩蛋一:
师兄悄摸摸的凑过来,说诶你和华山什么关系啊?
武当努力维持冷漠脸,说交情泛泛吧。
师兄震惊。
什么你都刷了他至少两万八的好感够和蔡师兄彻夜长谈了你个败家子!!

彩蛋二:
“一枝虞美人九十元宝,客官您收好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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